之一 / 歐吉桑的福特萬格勒態度
一位老先生為了指揮家福特萬格勒的錄音(Andromeda版)打了電話給我。
「為什麼這個錄音可以這麼鮮活?為什麼其他廠的福特萬格勒,簡直是木乃伊?」
木乃伊?第一次有人這樣形容「被搞壞的歷史錄音」,但挺貼切的啊!
我跟他解釋了Archipel與Andromeda的後製處理態度,
他說「慘了,這樣我所有的收集,豈不是要重來一次?」
這⋯⋯(咦——重來不就像新生嗎?喜樂的啊!)
於是,他希望我幫他留福特萬格勒在1952年的貝多芬全集。
「大家都認為福特萬格勒比較好的錄音是1940年附近的?就別買1950年的了」
我告訴他,你已經有其他廠牌的就好了,不要再多花錢,買些別的吧。
「是,我知道,但1950年代,福特萬格勒的狀況可能不好,所以音樂呈現的是他那時的狀況」
他覺得福特萬格勒不同年代的錄音,反映的是指揮家誠實面對聽眾的內在展現!
「沒有好壞之分!」老先生說。
老先生是因在咖啡店裡聽到有人播放新天新地唱片,而摸索到這裡來。
但他面對這裡的唱片的態度,令我思索不已。
我們常常需要別人建議、推薦,才能決定走這條路、買那張唱片、吃這家店⋯⋯。
也常有人問「這錄音好嗎?」「這演出如何?」⋯⋯
因為,我們常依賴別人的經驗去「生活」、去「經驗」。
老先生明年70歲,他說自己去經驗比較有趣!
之二 / 新天新地的麵包店態度
新天新地附近有家平價牛排店,廣告上寫著:有態度的牛排。
嗯!這個好,我喜歡有態度這字眼。
但去吃了「有態度的牛排」後,我想他應該是形容過頭了。
6oz的厚切沙朗,我幾乎吐掉了5.9oz,要嘛筋太多無法咀嚼、不然就是過老。
離開的時候,我一直想:他的態度是什麼?
便宜?紐西蘭牛肉?還是說說而已⋯⋯
Box住家附近,有家麵包店,不做日式、台式的麵包,
不愛放太多奶油於麵粉中,只強調不同麵粉混和後的口感與香味(當然是不放香精)。
Box家只有兩口人,但每星期在這家麵包店買上600~800元麵包!
有人形容這家麵包店是「架上都看不到麵包的麵包店」——
因為麵包都被預定光了,現場幾乎無麵包可賣。
可見這種態度有不少人愛!而回到麵粉本身的香味就是他們家的態度!
(想知道哪家麵包店?買兩張CD就告訴你)
去年開店時,有人問我:新天新地2的規畫如何?目標是什麼?
問的我啞口無言,不知如何以對。
一年多來進片、整理、上架、介紹⋯⋯,我有了答案:
計畫——沒有,目標——再說。
但,新天新地卻是有「態度」!
這個態度不是牛排店式的,是麵包店式。
像麵包店式的態度,就是,嘗試各種可能,只要是美好的。
所以,想盡辦法進可能是「美好」的片子,
而不是想盡辦法找到可以「大賣」的片子。
太多可以「大賣」的片子,只會把我們的視野侷限,
「大賣」的片子,可能是美好的,也可能是討好客人的!
但更多可能「美好」的片子,卻會把我們帶到另一個新天新地!
但沒有冒險,沒有聆聽,不知道「美好」在哪裡。
一起冒險吧!